草喰 なかひがし

《舌尖上的中國》播出的時候，有人說整個節目只有粵，川，江浙菜算菜，很快這樣的觀點就被批評為“舌尖上的傲慢”。有着中國胃的我們，即便最後幾天被日本菜的甜膩虐得舌頭髮麻，哭着找中國餐館卻發現麻婆豆腐也是甜菜，即便如此也不敢武斷孰優孰劣，免得落進“傲慢”的窠臼。 “草喰”的...食物如它的名字中的第二個字一樣讓才疏學淺之人（如我和我先生）費解。關於菜的味道，前面有位網友已給出了我們認為的恰如其分的評價。對於喜好追逐食物本味的食客，一碟碟腌制的野菜及熏制的魚讓男人沉默，女人流淚。如果說懷石是一襲華美的袍子，那麼在草喰的這頓飯讓我感覺這袍子上爬滿了虱子。 趁着大家不注意，我悄悄到洗手間吐掉一口牛肉一一從口感上看，這牛應當已經過完了它的百年大壽。 一位優雅的日本女士展現了極大的胃口，並非常熱情地用google向我們介紹“多春魚，日本非常有名的魚”。一位第二次來的香港小哥要了一碗又一碗飯，說他就想看看主廚不知道拿什麼給他吃的樣子，一邊吃一邊不忘向我們科普：這是別處吃不到的高級的東西。不過他又補上一句：不過我媽就不愛吃。 思來想去，味蕾的體驗應當是極私人的，猶記上一次來京都吃懷石，那家店並沒有排入tablelog的前三，卻讓我念念不忘。在廣州的米其林三星，也有讓我們覺得水平不如路邊茶餐廳的。 從前，懷石是我的憧憬，小時候，在網上看到視頻，廚師如何將一顆草莓拆解攪拌最後還原為一顆不是草莓的草莓，心想“我什麼時候可以吃上這樣高級的美味呀”，現如今，有了一定的時間和金錢品嘗各種榜單上的食物，卻總心心念念着，我先生煲的湯。 大概，好吃，就是一件私人的事吧。

這輩子最難以下咽的一頓飯：京都tabelog No.1的草食餐廳，真是跪着吃完的，太後悔自恃西餐胃沒有聽進去同胞的勸阻，踩了一回大地雷！友情提示所有中國胃西餐胃，非自虐者快快退散！ 具體講就是，每道菜都飽含獨特的人間苦難，味道就是咸、臭、苦、怪四種味道花式混合，即使含着淚咽下去，那終生難忘的味道依...然會在唇齒間回蕩，久久不能散去。特別是那腌的臭魚：瑞典鯡魚罐頭相形見絀，嶗山白花蛇草水自嘆不如，北京豆汁就中藥膽星都比它好吃，彷彿剛噴了忽必烈麝香，又眼看着活蛆奶酪被塞入了口中，即使就着茶和白米飯依然難以抑制要吐出來的衝動。 日本剩飯是很不禮貌的，而且店裡的服務和環境都是一流的，人家店主辛苦做出來微笑送到手邊的食物，“吃不下去”這幾個字真的說不出口，於是這頓飯對於我就像上刑。作為一個平時討厭吃胡蘿蔔的吃貨，這場看到胡蘿蔔醬就像看到了救星，吃了塊正常蘋果甚至快哭出來了，吃到最後的甜品草莓，啊，那感覺簡直是上了人間天堂～ 然而，人和人口味間的鴻溝真是堪比馬里亞納海溝：旁邊彪悍的日本漢子竟然一碟子一碟子怪味納豆往嘴裏倒；看似斯文的日本老太太吃臭腳丫子味鹹菜恨不得一口吞下；清純可人的日本軟妹對着腋臭味熏肉喊“哦依稀（好吃）。。。 話說這餐廳人均1500，要提前一個月訂才可能有位子，然而對於口味正常的國人來說，送四個字：千萬別來！

這家店的名望可以說是毋庸置疑的，它和未在這兩家店牢牢把持了京都tabelog排名的前兩名。但是相對於未在的預訂難度，這家店可以說是親民了很多。同時這家店的價格也相對沒有那麼貴，但我想這也是因為他家的菜式中沒有那麼許多名貴的食材。 這家店在日本有着極高的風評，但從我觀察到的中文評論來看，往往不及預期...的評論較多。從某種角度來看，他家的菜式風味確實是比較獨特的，有時候甚至是比較難接受的。 這家店位於銀閣寺旁，但和許多高級料亭一樣，路過的時候你根本不會注意到它。到了預約的時間，侍者會在門口詢問你的名字，然後把你帶到座位上。 送上來的茶出自一保堂茶鋪的玉露，雖然不是最高等級的，但也可見心意。這家茶鋪創業已有350年以上的歷史，即使你去它們在京都的本鋪喝上一杯也不便宜。 前菜的8寸，至今記得那口極富風味的玉米實在讓人感動，足見其工夫之深。 燒物的鯰魚，看似簡單的辣椒番茄，現在想來仍然讓人懷念。 吸物的海鰻，和着送上來的にえばな，是一種奢侈的滿足感。 鯖魚壽司陪南瓜，非常奇妙的味道，鹹味被甜味很好的中和了起來。 這幾道菜都是傳統的京料理，出品可以說非常地棒。此外還有鰻魚和牛肉料理，鰻魚出品還算不錯，但不出彩，相對來說牛肉就顯得很一般了。 但除了這些還有許多映襯店名的菜式，也就是草。不用懷疑，草本身必然是帶有澀味和苦味的，這是草無法消除的本質。所以當你試着喝那碗茄子味增湯的時候，很有可能就會被嚇到。而另一些可能是純粹的不知名的生拌野菜，顯然不是用來取悅客人的。我的一個朋友根本不能接受這樣的菜式，當場就說好難吃，幸好別人聽不懂。所以，你準備好來吃草了嗎？ 最後上的米飯，店主中東先生認為沒有米飯不算一個完整的料理。只要你吃一口那個配的黃瓜，你就能明白為什麼這家店的評價如此之高。腌過的黃瓜但完美保持了生黃瓜爽脆的口感，對於一個黃瓜愛好者來說，簡直是難以想象的料理。之後的鍋巴，山椒油和鹽，是他們家的固定菜式。 水物，泛着一絲苦味的甜點讓人浮想聯翩。 最後送上咖啡，金平糖和蘇，也是在別家極少見的吧。

這裏沒什麼氣氛，主菜是一種煙熏咸沙丁魚，旁邊配上土豆和米飯。廚師看得出來，這道菜並沒有讓我們高興，所以他也給了我們一些酥脆的東西。和我們在東京吃飯相比，這太糟糕了。顯然，你必須支付180美元買到pp套餐，才能得到那兩片牛肉。非常失望。不必多言了。

這對滿足一下幾個條件的人來說都是完美的餐廳，a）喜歡蔬菜，b）想體驗懷石料理形式，c）不介意成為這個餐廳唯一的外國人。我們在日本吃了幾家米其林星級餐廳，在其中Nakahigashi是很特別的。廚師使用的蔬菜以及使用的方式，還有他明顯地想和食客交流的方式都很特別。晚上，我們在一個私人的房間裏面，當兩個...櫃檯座位都被清理好的時候，廚師邀請我們坐下讓我們感覺是一家子一樣。食物被盛放在不一樣的餐具上。我不會忘記廚師的白味噌湯。我們會再次回來的，以剛開始的心態。